星星索

高龄偶像宅,专注日韩,中外兼顾,低产视频作者,超低产同人文写手,多多指教~~

【白傻七】濡沫之爱(微桥七,卫麦)-第四十五章

一个月的床榻生活并没有改变我颓废不堪的心情,也没有缓解七濑的离开对我产生的打击。我怀着和一个月前几乎没有变化的心情,走在去学校的路上,身旁是小心得勾着我小指的祐希。可能是担心我的身体状况,也可能是其它什么原因,她总是时不时得抬头看看我,接着便扭头看向别处。

 

 

 

祐希家离学校距离有点远,按理说坐车更合适,但在祐希的坚持下,我们最终选择走路去学校。考虑到路程,我们出门比较早,但路上的行人早已络绎不绝,只不过人人都是脚步匆匆,满脸凝重。

 

 

 

与田:「麻衣前辈,有看过《心是孤独的猎手》吗?」

白石:「麦卡勒斯?」

与田:「嗯嗯!」

白石:「很早以前读过,怎么突然问起这个?」

与田:「看看周围,和书里的情景不是刚好贴合吗?」

白石:「…………我……不觉得他们像是辛格,或是任何一个角色。」

与田:「这条街上,在我看来,真正像辛格的,只有两个人。其中一个就在麻衣前辈你眼前,另一个嘛……」

白石:「…………我吗?哈哈……」

 

 

 

我只是笑笑,没有直接回答。一起走了一小段路后,我延续了刚才的话题。

 

 

 

白石:「辛格之所以在路上走得深沉而平静,是因为他唯一能够交心的知己住进了医院,而时间又耗尽了他内心里由于等待而产生的焦虑。」

与田:「麻衣前辈不是吗?我记得一开始的麻衣前辈只要醒着,就会哭得撕心裂肺,痛不欲生。接着,慢慢的,变成暗自垂泪。到最后,前辈的脸上我看不到一点感情。」

白石:「我和辛格不一样,我能说话,可以找人倾诉。」

与田:「没有谈话对象的正常人,和聋哑人又有什么区别呢?」

…………

…………

 

 

 

与田:「这次高井老师的征文比赛,我想参加。」

白石:「挺好啊,那读书会里谁带你呢?」

与田:「生田前辈。」

白石:「挺好呀。」

与田:「嗯……是吗?生田前辈推荐我以《1984》为主题。」

白石:「反乌托邦吗?哈哈,倒是像她。」

与田:「但是,我还是想写麦卡勒斯。」

白石:「刚刚的那本?」

与田:「嗯。乌托邦什么的,对我来说还是太晦涩了。」

白石:「麦卡勒斯的文章也不会太简单。」

与田:「我知道。《心是孤独的猎手》也好,《伤心咖啡馆之歌》也好,要说读懂,我自然没那个能力,但我能体会到,体会到其中的一个,把我吓出一身冷汗的感悟…………」

白石:「…………祐希……」

与田:「孤独是绝对的……这是我读到现在,感悟最深的一点。」

白石:「…………」

与田:「前辈也是知道的吧?所以在上次辅导我的时候,特意跳过了我选的这本书。」

白石:「你还没有经历过……所以说,如果可以,我希望你能够永远别去了解这一点。」

与田:「以前我确实不太理解,但是最近……算了……」

 

 

 

谈话间,我们走上了一个长长的斜坡。祐希突然松开了我的胳膊,快步走到了我的身前,只身一路往上,抛下我走到了斜坡尽头。

 

 

 

白石:「祐希?」

 

 

 

听到了我的靠近,祐希转过身,双手背在身后,凭借着地势向下俯瞰着我。

 

 

 

与田:「在迦百农的一个早晨,天未亮的时候,耶稣起来到旷野地方去,在那里祷告。」

白石:「…………」

与田:「西门和同伴追了他去,遇见了就对他说……」

白石:「…………」

与田:「众人都找你。」

白石:「…………」

 

 

 

说完,祐希向我跑来,挽起我的胳膊,向不远的学校走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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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为课程的关系,进入校园后没多久,我就和祐希分开了。分开之前,祐希提醒我沙友理最近一直待在读书会,找她的话,去那里就对了。我不记得十月的课程安排,但就算记得,我也是实在没有心情去上课,兜兜转转就到了读书会的活动室。

 

 

 

现在是早上的第一节课,如果没有专业课,成员是要一起开个早会的。我站在门口,隔着门,能够清晰地听到生田和沙友理在做这周的活动安排。突然间,我不是特别想开门。

 

 

 

开门后,我以什么身份进去?读书会的成员?前成员?旷课一个月的前成员?况且,在里面的,还有沙友理。会议期间我们可以没有交流,但会议之后呢?以我现在的精神状态,连打个电话给她的勇气都没有,更别说和她交流了。

 

 

 

我不知道该对她说些什么。我怎么开口?难道说:“一切都过去了,让我们一起重新开始,幸福得生活在一起吧。”这显然不可能。不管怎么说,也不管用什么方法说,能够陈述的事实,有且只有一个:七濑离开了,沙友理留了下来。七濑的灵魂脱离了肉体的束缚,深入天际,沙友理的肉体包裹着灵魂,向死而生。

 

 

 

卫藤一直说我空有一副好看的皮囊,里子全是些清心寡欲的料。可现在我,只觉得自己破旧不堪。我忍住了开门的冲动,转身离开了教学楼,离开了学校。

 

 

 

离开了祐希家,我还能回去的地方,就只剩租住的小屋了。打开门,屋内的物品依旧是原来的样子,唯一不同的,是上面都盖了一层白布。我回头看向站在身后,陪我进门的房东婆婆。老婆婆微微笑着。我转身,向她深深鞠躬,表示感谢的同时,也表达了自己的歉意。老婆婆没说什么,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,拍拍我的肩膀,转身离开了。

 

 

 

我走进卧室,房间的窗户下着百叶窗,窗外的阳光被均匀分割着,透过缝隙悄悄地洒进来。窗柩蒙了一层薄薄的灰尘。我慢慢掀开盖在床单上的白布,一头躺了上去。在往后的一周里,我的大部分时光都是在这里度过的。

 

 

 

我想起了奈奈未。

 

 

 

呐,奈奈未,可真有你的,到最后,你到底是把七濑带走了……她明明不该就这么随你而去的……也罢,无论我承认与否,她自始至终都是属于你的,无论心灵,或是躯壳。只有你存在的地方,才是她最终的归宿啊……

 

 

 

在这个千疮百孔,甚至有些病态的生者世界里,为了让七濑能够继续走下去,我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了,并且,为了那个或许可能永远也不会实现的奢望,付出了心血。

 

 

 

不过,就这样吧,没关系。奈奈未,还是把七濑归还给你吧。即使她愿意继续走下去,最终的选择依旧会是你,我和你之间,对七濑而言,只会是一个单选题。在七濑的心里,有一片至今无人涉足的黑暗森林,她也深陷其中。比这更绝望的是,身陷森林中的她同时也死死掐住了现实生活中的七濑。还有什么会比自己囚禁自己更痛苦的事呢?

 

 

 

我说奈奈未啊,过去你的离开,将我的一部分不自觉的拽进了死者的世界,而如今,七濑的离开,又把我剩余的一切带了进去。很多时候,我不是在帮助别人,我只是在自我救赎啊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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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房间里待到了第八天,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。

 

 

 

白石:「喂……请问是哪位?」

秋元:「我,秋元。还好吗?」

白石:「我……还行,凑合着活呗。怎么想起和我打电话?」

秋元:「嗯……明天,我可以去看你吗?」

白石:「明天?来东京吗?」

秋元:「当然了,有些事,我觉得还是要和你当面聊聊才好。」

白石:「这么说,你是要从那里出来了?」

秋元:「要见你当然得出来啊……」

 

 

真夏沉默了一阵。

 

 

 

秋元:「是时候出来了,再不出来,只怕要永远烂在里面了。」

白石:「…………」

秋元:「明天下午,我会坐新干线到东京站,下午三点三十分,方便来接我吗?我的模样应该还有印象吧?还是说七濑离开后,连同的记忆都一并丢弃了?」

白石:「说笑了,明天下午三点三十分,东京站,我记下了。」

秋元:「嗯嗯。打扮的最土的那个,就是我了,一定不会认错的。」

 

 

第三天,在东京站,我很快认出了真夏。倒不是穿着太土,只是一身中性装扮,提着吉他盒,又留着中发,形象实在过于显眼。我们两个几乎是同时发现对方,我快步跑向她,把旅行箱接手过来,两个人肩并肩走出东京站。

 

 

 

秋元:「白石,你有照过镜子吗?脸整整瘦了一大圈!怎么着,最近都流行东京瘦?」

白石:「哪里,就是最近没怎么好好吃饭。对了,新干线怎么样?」

秋元:「也就那样呗,花里胡哨的,人人都板着脸,感觉不太像是坐车,更像是去奔丧啊。中午没来得及吃饭,一路昏昏沉沉的。」

白石:「车上应该有人卖东西啊。」

秋元:「那个啊……我的天,就和小百合给牛准备的饲料差不多,看着都没食欲。」

白石:「现在嘛,东京快节奏生活,是这样的。往北海道那边,可能会好一点吧。」

 

 

 

在去吉祥寺的一路上,真夏好奇的凝望着车窗外的风景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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